抗旱保果树

□龙水

今年的春季，还真的应了那句“春雨贵如油”的农谚。时至暮春，除偶尔下了几场猫洗脸的小雨外，其余均被热辣辣的晴天所取代。广袤的农田里，由于缺乏雨水滋润，刚破土而出的玉米、黄豆等农作物，蔫头耷脑，随风摇曳。

从4月上旬开始起，我和妻子于大清早，从河里，不知拎了多少天、多少桶水，硬是将濒临枯萎的一亩多田的玉米苗和黄豆苗，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。

这边，农作物刚焕发出绿色的生机，那边20多棵生长旺盛、正欲开花的桃、梨、柚、橘等果树，皆因缺少水分，茎干泛黄，叶片脱落。妻子摸着树干叹气道：“这些树正该开花呢，再旱下去，今年怕是什么果子都吃不着了。”

打那以后，每天天刚放亮，早早起床的我就提着两只水桶向河边走。由于连续干旱，大河里水小进不来，因而内河里的水也退缩到了河中心。为此，我带上长舀勺，下到离河水最近的沟底，伸出长舀勺到河中心舀水，再倒进桶里。一桶水装满了，我又开始打第二桶。待打满两桶水后，双手各拎一桶，然后喊着号子，拾级而上。上岸后，直奔果树。

浇水得浇根。我端起水桶对准果树根部浇去。水刚泼下去，树根周围就“滋滋”冒出热气，就像一个个既饿又渴的婴儿张开小嘴巴，迎接着从天而降的乳汁。最叫人欢喜的是听那声音——喝饱了水的果树，叶片会轻轻抖两下，像大热天刚喝下一碗凉白开似的舒坦。每天，我拎水给果树抗旱雷打不动，一桶又一桶，浇了一棵又一棵。浑身上下，一身水一身泥。每次抗旱下来，手臂发麻，腰酸背痛。但当我看见那些蔫掉的花苞又冒出新尖，心想自己的付出值了。

20多天里，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，原先那花蕾脱落的果树又呈现出勃勃生机。那纵横交错的树干表皮也由原来的粗糙皴裂，变得细腻润滑；那层层叠叠的叶片由黄返青，由青返绿，就像抹了油似的翠绿；那一个个米粒大的花蕾犹如繁星似的，缀满树叶间，令人陶醉。虽然太阳才升至屋檐高，但那早已闻到花香的野蜂、蝴蝶已在果树的花蕾上低吟浅唱，翩翩起舞。

蓦然间，我仿佛看到一棵棵果树上，那圆溜溜的果实压弯了枝头。远处的田里，那粗壮的玉米苗就像一个个挺直了腰杆的哨兵，正等着检阅。

人勤地不懒，付出有回报。种地也罢，做工也好。总之，不管做什么，勤劳是通往成功的唯一捷径，我暗自思忖。